一日の遠方

對於一個軍事控歷史迷來說，旅行的時候，如果能有機會去看一些帶有軍事色彩的歷史遺跡，那真是再好不過的安排了，之前在首爾參加過緊張刺激的DMZ行程，這回來到胡志明市，發現在近郊有個越戰遺跡「古芝地道」的行程，可以近距離感受當年戰爭的場景與氛圍。

越南是現今世界上少數的共產主義國家，曾在冷戰時期擊敗美國，據說當時就是靠著強大的地道系統，以及越南人身材矮小的優(?)勢，讓武器精銳的美國軍隊，在戰場上節節敗退，美軍雖然在1967年發動了雪松瀑布行動(Operation Cedar Falls)，也從1970年開始，使用B-52同溫層堡壘轟炸機，以地毯式攻擊這個區域，並訓練了一批熟悉隧道戰的專家「隧道老鼠」，但是遇上神出鬼沒的越共，加上地道分支細長，戰區中還有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機關，美軍部隊頻頻受到幽靈般的襲擊，打的是越戰，但美國卻死傷慘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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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古芝地道(Địa đạo Củ Chi)」位於胡志明市西北方大約75公里處，屬於古芝縣境內一個地道系統，過去被美國軍人稱作「極黑迷迴(Black Echo)」，這裡原本是1948年越南抵抗法國統治時，農民兵徒手挖掘的一條地下戰道，1960年代越戰爆發，便由越共擴建，作為進攻西貢的軍事基地，這些四通八達的地道，向西可以抵達高棉，並通往胡志明市區外的西貢河，方便兵力移動及人員逃出。

古芝地道有「邊定」和「濱藥」二大區域，大部份跟團的遊客都是到邊定區參觀，整個地下系統共有三層，分別距離地面有3公尺、6公尺和8公尺，數十條地道錯縱複雜宛如迷宮一般，內部寬度不到80公分，高度也僅有70至150公分，空間非常狹小逼仄，規劃了生活起居、會議，廚房、醫務、手術、兵工廠、糧倉等不同用途，所有的日常生活起居，都在這個含氧量極低的地下空間中，完全就是越共游擊總部的規模。

導遊說為了做成景點讓遊客體驗，這些地道已經加大了至少三倍，原本的空間更狹小擁擠，多數地方根本無法站立，只能匍匐著前進，可以想像當年美軍為何如此害怕地道戰，光是那種幽閉的恐懼感，就會讓他們完全失去戰鬥力，更何況身材高大的美國人，在地道裡只有劣勢，就像是甕中之鱉、釜中之魚，完全無處可以閃躲。

▲很難想像當時這些越南人，在地道下生活了長達十年時間，白天躲在陰暗潮濕又狹小的空間中，趁著夜晚偷偷出沒襲擊敵人，整個地下通道幅員廣大，方圓近420公里，總長度達200公里。

從胡志明市區到古芝縣的交通不是很方便，所以大部份來參觀古芝地道的人，都會購買Local Tour行程，簡單說明如下。

古芝地道分為一日遊和半日遊(上、下午各一場)二種，一日遊通常會搭配市區內的戰爭遺跡博物館，或是越南當地特色的「高台教」、湄公河等行程，半日遊就只有參觀古芝地道，二種行程都是早上八點從市區出發，一定要吃飽早餐再出門，因為半日遊不含餐，整個行程大約要到下午二點結束，一日遊含午餐，行程大約會在晚上七點左右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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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怕麻煩，在台灣就可以先在一些旅遊平台上預訂行程，優點是使用中文介面，缺點就是費用比較貴(至少二倍以上)，想省錢的話，可以到當地再找旅行社購買，胡志明市區內的范五老街(Phạm Ngũ Lão)，有背包客天堂之稱，這裡有便宜的住宿、酒吧，還有眾多的旅行社，隨便找一家問，都有賣古芝地道的行程，差別在於除了交通之外，有沒有包含門票費用，這種大眾化的行程，其實每家價格都差不多，可以接受就買了，用英文溝通沒問題，有些價格較高，但是會提供到飯店接送的服務，出發當天導遊跟車子會到飯店門口接人，行程結束再送回飯店，非常方便。

由於前往古芝地道都是統包的遊覽車，所以不管跟哪家旅行社購買，最後可能都是上同一台車，比較貴的服務並沒有比較好，解說也不會比較多，大部份隨車導遊都是說英文，如果想要說中文的團，費用會非常高，類似包車小團的價格，而且一般旅行社都沒有提供中文服務，會需要花多一點時間，一家家去詢問。

最後我們選了TNK Travel Group的古芝地道半日遊，含飯店接送服務的行程，每人台幣四百多元，KKday平台配合的也是這家旅行社，年輕的越南導遊，英文發音標準，解說內容很專業，除了介紹不少當地文化，還附送他對越戰的分析說明，旅行社大姐開玩笑說，越南的男生只要身高超過180公分，通通都是明星，所以我們這團的隨車導遊有「越南李敏鎬」之稱，賞心悅目又專業，太太很滿意啦!!

▲早上八點，小巴士來到西貢河畔自由中心酒店接我們，記得帶點零食，半日遊沒有含餐，園區內雖然有看到幾間小吃店，不過團體行動也不適合坐下來用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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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范五老街附近，司機帶我們去換大巴士，只見路邊停了十多輛同家公司的大型遊覽車，看來這行程蠻受歡迎的，千萬要記得自己坐幾號車，因為所有遊覽車都長得很像，回程時別上錯車了。

車上空間寬敞，皮椅座位乾淨舒適(也很好睡)，而且司機開車很平穩，每個人會送一瓶礦泉水。

▲從市區到古芝地道，車程將近三個小時，中間會在一間殘疾人士手做再生工廠稍作停留，讓大家購物、上廁所。

這間工廠非常特別，裡面員工很多都是在越戰期間，受到橙劑影響所誕下的畸形兒，有些是被地雷炸斷手腳，工廠訓練他們製作蛋殼畫或是一些手工藝品販賣給觀光客，讓他們維持基本生活。

廠內的工作環境，讓人看得很心疼，為了讓產品能順利上色，製程中用了許多味道刺鼻的藥劑，空氣中聞起來有一股濃厚的化學味，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裡，日復一日做著重複的工作，每天面對一車又一車，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......。

▲經過二個多小時車程，漸漸從熱鬧的城市街景轉成樸實的農村風光，終於來到古芝地道園區入口。

導遊下車去買門票，順便幫大家拿來各種不同語言的遺跡草圖。

▲園區入口展示了許多昔日用過的戰機、直升機、戰車等，讓人可以感受一下當年越戰的恐怖氣氛，也提醒我們關於戰爭的無情與殘酷。

▲前一天剛好下過大雨，走在濕軟的黃土泥地上，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，林間高大的樹木，枝椏生長得非常茂密，走起來並不覺得酷熱。

▲防蚊液一定要帶、要噴，能噴多少就盡量噴，叢林裡的小黑蚊大軍，真的沒再跟你客氣的，迎賓禮就是先狠狠的叮幾口，讓人癢到直跳腳。

在進入園區前，導遊先為大家簡單說明了越南的近代史～

★1862～1954年：法國殖民時期，其中1940～1945年被日本佔領。
★1955～1964年：越戰開始，南北越政府各自尋求外援勢力協助，北越由中國和蘇聯支持，南越的最大支持勢力是美國。
★1964～1973年：長達十年的越戰，造成北越和美軍傷亡慘重。
★1973年：當年1月，美國在大轟炸行動後三週，和北越簽下《巴黎和平協議》，美軍開始撤離越南。
★1975年：越南人民軍(北越)占領南越首都西貢，南越政權垮台，一年後，南北越統一為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。

整趟行程中所提到的越共(Viet Cong)、游擊兵(Guerilla)，指的就是當時的北越政府，也是代表共產主義的一方。

隨著導遊的指示，大家排好隊伍，魚貫走進叢林裡，四周一片靜寂，偶爾有風吹過，帶起一陣沙沙的樹葉聲，穿雜著行走的腳步聲，沉默地走在泥地小徑上，相隔半個世紀，此刻我們正走在過去的歷史場景中，內心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感。

▲走在鬆軟的泥土地上，仔細看會發現在樹下或草叢中，有許多偽裝成如螞蟻洞般的通風小孔。

園區導覽人員介紹這個小洞是地道的呼吸口，也是排煙出口，為了不讓美軍發現他們的蹤跡，當時越南人會盡量利用晚上，在地道中烹煮食物，並且讓煙經過三個房間，最後再從洞口排出來，這樣就不會輕易被發現他們藏身的處所了。

▲茅草屋下有許多身穿軍服的假人，這個做得超逼真，不注意看真的會被嚇到!!

▲導遊為大家介紹各種軍事武器，像是砲彈、手榴彈。

雖然美國有最先進精良的武器，但是遇上智勇兼具又不怕死的越共，採用地道策略，最終還是讓美國人輸掉了這場戰役。

導遊說對越南人來講，能打敗世界強權的美國，真的是讓他們揚眉吐氣又驕傲的一件事。

▲開始走進地道前，先來看一段簡報影片，內容大概介紹了越戰的歷史背景，以及當時越南人民的生活狀況，有些畫面挺殘忍的，但這就是戰爭最真實的樣貌。

▲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不少機關陷阱。

▲循著窄小的石階梯走進地下，真的會讓人瞠目結舌，只能說越南人實在太聰明了，在這樣一座不見天日的地下村落中長期生活，也讓人見識到他們堅忍不拔的民族性格。

▲每個入口都非常隱密，狹小的通道走下去，很多地方的高度根本就站不直身，團中好幾位身型壯碩的美國大叔，擠在裡面進退二難動彈不得，然後就～噴髒話啦!!

▲地道底下，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用途的空間，各種功能規劃得非常完整。

接下來園區內的服務人員，帶大家來到一片鋪滿落葉的地面，從外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，沒想到這裡竟然也是一個挺有心機的設計。

▲仔細看，可以發現落葉堆中，隱約有一個方塊形狀，服務人員徒手撥開落葉後，竟然是一塊可以掀起來的水泥板。

▲這位一身綠色服裝的工作人員，短短不到一分鐘，就這樣從我們眼前魔術般的消失了。 

▲進入這個神奇的洞口，底下就是四通八達的通道。

▲導遊也在現場徵求遊客下去體驗，女生還好，男生下去很卡，爬出來的時候，還要靠導遊和園區的工作人員，一起用力把他「拔」出來XD

▲外觀貌似一片綠草地，但只要不小心踩上去，立刻就會掉進底下的陷阱中。

導遊說踩到這個機關，幾乎都是必死無疑，坑洞內藏有尖銳的鐵刺，直接穿心刺肉血流成河，而且板子還會立刻蓋上，所以在地底下不管怎樣呼天搶地，外面也沒有人會聽見，更何況誰會想到竟有這樣恐怖的裝置，等血流乾又吸不到空氣，最後只能痛苦的死去。

▲地道中的醫療區，雖然只有簡單的設備，當時有很多母親，就這樣的環境下生產，根據統計，有幾百位小嬰兒都是在地底下出生的，實在令人很難想像。

▲米糕先生身高一米七二，在地道體驗區大概只能走40公尺，再往後就要半趴著前進，出來玩實在不用這麼拚啊!!

這段爬行體驗區，全長140公尺，而且為了讓觀光客能順利進去，已經加寬了3倍，並且還特別在20、40、80、100、140公尺處，設立了五個出口，讓遊客隨時可以半途落跑XD大部份的人走到40公尺，就會開始覺得呼吸急促，只想趕快找到洞口爬出去。

建議來參加古芝地道行程的人，盡量不要穿太昂貴、顏色太淺，或是需要送乾洗的衣服喔!!

▲地道底下的作戰指揮中心。

▲古芝縣附近地形複雜，陸地上叢林密布，因此美軍才會展開「牧場工人行動(Operation Ranch Hand)」，出動美國空軍C-123運輸機，對越南廣大的叢林地區，噴灑一種落葉劑～「橙劑(Agent Orange)」，讓樹葉掉光。

橙劑是一種致命的化學物質，它的毒性極強，作為戰爭中的武器使用，造成越南人民極大的傷害，許多新生兒一出生就有缺陷，這些劇毒影響了超過三百萬越南人民的生活。

▲在地道裡要怎麼上廁所呢?

現場看到有幾個破舊的大箱子，這原本是放武器的地方，因為防潮佳，緊密性也夠，因此越共當時就把這些箱子當作地下馬桶。

打開時要憋氣，上完趕快蓋緊，一個箱子可以裝下十幾個人，一週所產生的糞便和尿水，裝滿後，利用夜晚搬到地面上，但不能變亂倒，不然惡臭的氣味，可能會引來敵軍，只能倒在被炸彈炸過，混著炭火餘燼的大凹洞，或是利用有大戰車經過時，讓戰車將這些排泄物輾進泥土中。

▲整個古芝地道園區內，到處都有這樣的入口，爬過幾條地道之後，更能體會當初美軍為何會用「極黑迷迴 」來形容這裡。

很多地方爬進去便不見天日，黑暗中只能憑著觸覺摸索前進，那種恐懼和不踏實的感覺，不用任何武器威脅，心裡就已經直接投降了。

▲密密麻麻的竹林，步行其間，讓人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，也難怪當時的美軍，一不小心就會落入越共佈下的陷阱中。

▲傷患只能以簡單的擔架，抬送到地底去救治。

▲導遊為大家介紹當時越南人的主食「木薯(Cassava Root)」，在地道裡生活的百姓和軍人，三餐幾乎都是吃這個維生。

由於地面上都是竹林樹木，如果種植蔬果，很容易就會被美軍發現蹤跡，所以他們三餐幾乎都以木薯的根作為主食。

木薯又稱樹薯，過去在60年代的台灣，普遍栽植作為雜糧，它的味道和口感吃起來有點像馬鈴薯，為了讓觀光客體驗，園區附上一碗加了白糖的花生粉，可以沾著吃，當下的心得是，偶爾吃還可以，若要以這個當主食，還要吃十年，本宮真的做不到啊!!

▲竹林下一棟棟茅草屋頂小屋，已成為觀光客來參觀古芝地道的解說站。

▲看過那多種不同設計的陷阱後，看到落葉都會覺得，該不會也是偽裝吧!!

▲地道下面復刻當時越南人民的生活。

當然我們參觀時所看到的環境，已經打掃乾淨，也加上了照明設備，導遊說以前是沒有燈光的，到了晚上地道裡一片漆黑，也是越共準備出來活動的時候。

▲這一站很特別，是製作膠鞋的地方。

以輪胎為主要原料所做出來的鞋子，不只耐磨防滑，還加上了越共的巧思，為了不讓美軍發現他們走過的足跡，這款鞋底特別做成反向的，鞋印指著往東走，其實士兵們是往西邊去，讓循著足跡找的美軍錯亂在叢林中，這款膠鞋在園區小舖裡有販賣，一雙大約台幣350元，但是穿起來有點黏黏的，所以我們就沒買了。

▲地道下製作軍服用品的地方。

走出地道，接著來到一整排詭雷區(booby traps)，這種又稱為傻子陷阱的裝置，在越戰中廣泛的被使用。

▲牆面上有示意圖畫，可以很容易理解各種陷阱的機關在哪，整排裝置看起來就像滿清十大酷刑一樣恐怖。

▲導遊為大家示範這個裝在門後面的陷阱，只要門一打開，立刻就會被鐵箭穿心，鐵箭還會直衝男人下方....(好痛XD)，據說中過這種機關的人，這輩子都不會有後代了。

▲各種長短粗細的鐵刺，用來對抗武器精良設備先進的美軍。

▲屋簷下掛著一張張泛黃的照片，讓人看著很驚心，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。

▲詭雷區旁邊這棟綠色小屋，就是園區內的販賣部。 

▲裡面有各種軍事用品，衣服、越南文創小物，特色伴手禮，還有剛剛在叢林裡看到，越共當時穿的心機膠鞋。

▲各種軍機模型，以及和越戰相關的書籍，右邊是進入園區後，貼在身上辨識用的貼紙。

最後一站是實槍實彈射擊場，現場有十種槍型(AK47/M16/K63/ GARAND/CARBINE/M30/PKMS.....)可以選擇。

▲一次最少要買十發子彈，一發子彈VND60.000(大約台幣80元)，打十發就要台幣八百元，如果覺得太貴，也可以和別人合買。

我們整團都沒人要參加這個射擊體驗，現在想起來覺得有點後悔呢!!畢竟女生應該很少有拿槍體驗射擊的機會，當時應該選把AK47，感受一下那種震耳欲聾的臨場感才是。

▲離開之前再回望一眼，沒想到在半世紀後，竟然有機會親自走進這個歷史現場，突然有種好不真實的感覺。

▲園區外有幾間飲食店，不過我們跟團，就不方便在這裡用餐了，來參加半日遊的人，記得要自己帶點食物。

▲上車後，大家都睡得東倒西歪，二個多小時車程，回到市區後，在早上出發的上車處就地解散。

▲因為我們購買的行程，有含飯店接送的服務，所以解散後，導遊帶我們回到范五老街上，TNK Travel的辦公室，他幫忙叫計程車送我們回酒店。

近年來，古芝地道因為當地旅行社大力推廣，加上政府列為重要觀光景點，如今已成為每天接待超過五千名觀光客的熱門旅遊地。

走在陽光偶爾灑落下來的叢林小徑上，鑽進只能半蹲或匍匐著前進、黑漆漆的通道裡，依舊可以感受到，當年躲在地道下，那些奮力卻又不能自由呼吸的生存鬥志，這場戰爭對南北越來說，都是死傷慘重，光是越共軍隊中，受傷、失蹤、死亡的人數，估計就有超過110萬人，而在古芝地道這裡，最多曾有超16,000名越共軍住在這裡，但是最後生還下來，卻還不到五千人，有些是意外戰死，但也有很多是因為地道裡環境太惡劣，受到疾病肆虐而死亡。

回程的路上，導遊特地分享了越戰對他們家族的影響，長輩因為戰爭失去手腳，家中土地也因為砲擊嚴重和橙劑影響，作物完全無法生長，他的父母輩曾有一段很艱辛的歲月，到處打零工養活家人，因此對美國的仇恨感也特別強烈，但是對他們年輕一代來說，並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生活，所以學英文、去美國念書，反而變成他們脫離貧窮最快的方法，在越南當導遊的收入，會比一般上班族好很多，半世紀前這場戰爭所留下的陰影，已經逐漸遠離，現在大部份越南人，只希望能趕快搭上經濟起飛的機會，過上更好的生活。

願所有失落的靈魂，在戰爭遠去的今日，都已得到最好的安息與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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