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82年生的金智英/82년생 김지영》改編自作家趙南柱/조남주的百萬暢銷小說,也是鄭有美和孔劉自電影《熔爐》、《屍速列車》之後第三次合作,二人不畏懼網友霸凌議論和仇女聲浪,接下這部電影,演出一對平凡夫妻,面對傳統的媳婦壓力,為了育兒必須犧牲工作機會,許多細節映照出韓國女性的生活,也讓人看到社會對女性的偏見和束縛,平淡真實卻能讓人感受到許多共鳴。
劇本改編自韓國作家趙南柱在2016年出版的小說,當年一推出就創下50萬本的銷售量,並成為年度暢銷書籍之一,至今已銷售超過百萬冊,台灣也在2018年推出中文版,看著智英的故事,心底也微微痛著,同樣身處亞洲國家,很多場景和對話並不令人陌生,看她在成長路上所面臨的困境,讓人非常有感,東方社會對女性的期待,即使不合理也要默默隱忍,女生總是被教導要溫柔聽話,工作要幹練但不能強勢,遇事要機靈不能呆傻,要懂應對進退不能白目,挑對象要門當戶對,結婚後要會做飯持家,生不出小孩是妳努力不夠,生不出兒子全都是妳的錯....社會對女生總是有很多莫名的期待,想做自己真的很難。
去年就看過這本小說,當時看完的心情,就是覺得很憂傷,同樣有著人媳、人母的角色,即使已經身在女權意識較為平等的台灣,但是書中有很多情節,仍然讓人看得心有戚戚,有些敘述也曾親身經歷過,更是讓人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。「智英」是韓國的菜市場名字,就像台灣常見的「怡君」、「雅婷」一樣,雖然很平凡,但她們也是某個人的女兒、妻子、同事,或是母親,只是大多數人都忽略了,在成為一個妻子、母親之前,她們也曾是個充滿夢想的女生,因為走入婚姻,成了別人的妻子、別人的媳婦、別人的媽媽,最後卻忘了自己。
▲從《熔爐》開始,就一直很喜歡有美和孔劉這對組合,二人總是無懼社會輿論,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,用身為演員的影響力,默默為不公義的弱勢發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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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小說出版時,在韓國引起不小的爭議,有美確認要接演金智英這個角色後,也受到許多網民謾罵炮轟,甚至詛咒她消失在演藝圈。
在採訪中,她說:「我自己還沒結婚,也沒有過育兒經驗,與其說對金智英這角色有同感,倒不如說因為這個角色,讓我想起媽媽、家中女性長輩,還有身邊已婚的朋友們,有些時候我也會以「繁忙」當作藉口,沒去關心身邊的人...,所以我以抱歉的心情,來好好詮釋金智英,並帶著這就是我的使命,這樣的想法好好演出。」
▲82年生的金智英(鄭有美飾),過著一般韓國女性的生活。
求學、工作、進入婚姻後,成為一名全職媽媽,在家帶女兒雅英,老公代賢(孔劉飾)在一家IT公司擔任職員,夫妻二人住在首爾一間小公寓,每逢年節假日和祭祀,一家三口會回去代賢在釜山的老家。
智英看起來有點完美主義,絲毫不容許自己怠惰,早上送老公上班後,白天帶著雅英,外出採買生活用品,所有家務一肩扛起,家裡總是打掃的一塵不染,雖然老公下班後也會幫忙孩子洗澡,也曾提議在過節時不回老家,全家一起去旅行,但是智英承受不起婆婆說她惡媳婦的罵名,多數時候,她就像個轉不停的陀螺,日復一日這樣的生活,偶爾在黃昏時,覺得心頭一緊,而她只能站在陽台,抬頭看著天空,像一隻被囚禁在婚姻籠裡的小鳥,找不到出口。
「有時我會感覺幸福,但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被困住了。」
白天帶女兒外出,坐在公園喝杯咖啡喘口氣,卻遇到社會的歧視,輕蔑的說她是「媽蟲/맘충」。
「呀,真的是媽蟲,在家只要照顧孩子就行,還能花老公的錢出來喝咖啡。」
「媽蟲」是近年來在南韓出現的新詞語,意思是指家庭主婦每天只要煮飯、照顧孩子,花著丈夫辛苦賺來的血汗錢,優雅過生活。當初趙南柱寫下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,小說的創作靈感,就是她在2014年底目擊「媽蟲」事件後,感受到社會對帶小孩女性的暴力和偏見,因此提筆寫下金智英的故事。
身為韓國女性,尤其是孩子的母親,其實背負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,在這樣的壓力之下,金智英認為只有變成別人,才能為自己說話,於是開始出現一些脫序的行為。
▲電影的開場是中秋節,這在韓國是非常重要的節日,大部份家庭都要祭祀祖先,因此清晨就要起床準備供品,這也是許多韓國媳婦的惡夢。
忙碌之下的智英,在小姑回家後,因為看到婆婆的差別對待而發病,她人格分裂成自己的母親,以親家母的口吻對婆婆說話,表達出內心真正的想法。
婆婆看到出嫁後回娘家的女兒,笑著說:「這節日見到女兒很開心。」
全家人坐在客廳休息聊天,智英一個人在廚房裡,洗著祭祀後堆積如山的碗盤,她突然脫口說出:「親家母,你真的要人家休息的話,就該讓她回家,親家母,我也想見我的女兒。」
知道病況的代賢趕緊帶她離開老家,並請姐姐安撫媽媽的情緒。
▲女兒二歲多,智英每天陪著她,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,但不明真相的外人,總是不經意的打擊她。
智英因為手腕痛去看醫生,看似無心的一段話,卻讓她感到憤怒又悲哀,「你知道最讓我難過的是什麼嗎?醫生反問我,飯是電子鍋煮的,衣服是洗衣機洗的,為什麼我的手腕會痛?」
▲智英的老公當然是好隊友,但媒體說導演過度美化了「老公」這個角色,在現實生活中,豬隊友絕對是多數XD
「妳無法做想做的事,我也很痛苦。」
「無法讓你做你想做的事情,已經讓我很內疚,更不想看你做你不想做的事。」
▲結婚之前,智英也曾是個優秀的上班族,即使遇到升遷不公,菜鳥必須為大家端茶泡咖啡,面對這些不合理的事情,她還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。
韓國的就業環境,本來對女性就不是很友善,許多公司考量到女性結婚後,會有育兒問題,因此重要的職務升遷,通常會以男性優先,當智英的婆婆聽到代賢要請育嬰假時,才會發怒咆哮。
「為什麼是我兒子請育嬰假在家照顧小孩?而你出去工作?」
▲偶爾有未婚的女同事來找智英聊天,她總是羨慕著還能繼續工作的人。
▲或許因為已經看過小說,看到這些平淡的日常,透過演員的情緒演繹出來,更讓人揪心。
代賢:「智英,可是我覺得妳不要只想著自己會失去什麼,要多想想妳會得到什麼。成為父母是多麼令人感動又富含意義的事情啊,而且如果真的假設遇到最糟情況,實在找不到可以托嬰的地方,導致妳不得不離職也別擔心,我會負責養你們的,不會讓妳出去辛苦賺錢。」
智英:「所以你失去了什麼?」
代賢:「啊?.....」
智英:「你不是說叫我不要老是只想失去嗎?我現在很可能會因為生孩子,而失去青春、健康、職場、同事、朋友等社會人脈,還有我的人生規劃、未來夢想等種種,所以才會一直只看見自己失去的東西,但是你呢?你會失去什麼?」
▲智英的媽媽由金美京飾演,看到女兒生病,暴氣為女兒討公道,因為當年最會念書的她,卻為了栽培哥哥們,被犧牲去工廠做女工,所以他希望智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▲改變觀念並不是一時片刻的事,即使代賢總是溫柔支持她,但是在社會注目下,所有責難最後還是會回到智英身上。
「有時候覺得自己被困住了,繞過這道牆走別條路,還是一道牆,我有時候會想,是否一開始就沒有出口。」
代賢終於鼓起勇氣,自責而顫抖的告訴智英,她有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。
「我一直在想,是不是因為和我結婚才會害你生病的。」
看著影片中陌生的自己,智英了解一切後,轉身對代賢說:「辛苦你了,老公。」
▲這絕對是夢幻老公無誤XD
「妳開心,我就開心。」
「希望有一天,我們都不必退一步過日子,就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。」
▲導演和有美。
▲因為有幾場戲是在醫院拍攝的,這是劇組在醫院的大合照。
▲男神噴發滿滿的父愛啊!!
▲電影上映前,導演帶著孔劉和有美一起跑宣傳活動。
▲有美和劇中家人的好感情,個人最欣賞說話帥氣俐落,常常都能一針見血的智英姐姐恩英。
「不管有沒有結婚,我都有能力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。」
▲很有愛的CP照,二人完美詮釋了這對平凡的夫妻。
就像從宣傳海報上所看到,代賢每個投射在智英身上的眼神,滿滿都是愛,有美所飾演的智英,看似柔軟的外表,其實隱藏著堅毅而不怯弱的個性,她勇敢面對批評她的路人,積極投入治療,努力把日子過好,看起來好像沒有結局,但至少讓人感受到,她對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。
▲孔劉在記者會上的穿著,情侶裝預備備XD
▲二人和另一位收視女王孔曉振,同屬SOOP經紀公司。
▲韓國觀影人次,上週已經突破三百萬囉!!
▲電影海報。
▲電影中文預告。
▲回歸家庭後的金智英,她的日常生活,就像憤世媽媽曾經說過的:「媽媽這條天堂路,只能一路爬過去至死方休。」對於身陷育兒黑暗期的媽媽來說,這句話真是殘忍又寫實啊!!
「首爾大學數學系畢業,為了教兒子背九九乘法」、「為了要說故事給小孩聽,我念了戲劇系」,一群媽媽們聚會,看似玩笑的對話,卻是母性被親情綁架,不得不離開職場的無奈心情。
在韓劇《今生是第一次/이번 생은 처음이라》中,志浩曾經說過,結婚後,女人認為在婆家要成為勤快、溫順與唯命是從的兒媳婦,只好勉強自己做出不想做的事,這就是所謂的「乖巧兒媳婦病」,看起來智英也是啊!!
台灣首映日的下午,獨自看完了這部電影,個人覺得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拍得比小說中的敘述溫暖很多,孔劉飾演的丈夫不只貼心主動,也能理解金智英的辛苦,相較於小說結尾帶給人沉悶的無力感,電影結尾所呈現的是比較積極正面、充滿希望,幾場母女、婆媳之間的對手戲,更讓人看到了有別於文字敘述的震撼力。
小說中,從金智英的出生、成長、求職、就業、結婚,描寫了許多韓國女性,從年幼到成人的不同階段,所會面臨到的各種痛苦和傷害,像是重男輕女的長輩、生活當中的性侵威脅、催婚催生的壓力等,改編成電影後,導演用了比較溫和的視角,呈現金智英所面臨的困境和艱難,雖然並無法改變這樣的社會現象和歧視,但至少身邊有暖男老公陪伴,一起面對生病這件事,讓人在爆哭之後,還是可以重新湧起繼續前進的動力。
看完電影只想說,這個社會請對女人多一點溫柔和理解吧!!就算世界變得再好,要同時並行育兒和工作都是不容易的,雖然很多人都是這樣各退一步生活著,但是女人退的,從來都不只有一步。「金智英」就像多數平凡女性的縮影,她的故事也可能正是身邊母親、姊妹、同事、鄰居的故事。
電影才上映二天,從新聞中看到韓星具荷拉過世的消息,為什麼身為女性,就必須活成社會期待的樣子?這些躲在鍵盤後面的霸凌者,為何要傷害一個努力的女生?衷心期盼這世上的每一個女兒,都可以懷抱更遠大的夢想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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