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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世界衛生組織(WHO)的估計,全球平均每3秒就新增一名失智患者,近年來失智症也有年輕化的趨向,1994年,由國際失智症協會(Alzheimer's Disease International;ADI)發起,每年9月21日為「國際失智症日」,連結全世界71個國家的失智症協會,以及患者和家屬,共同響應為記憶而走等宣導活動,讓更多人認識失智症,並給予同理心的協助,台灣片商也在這個月,引進多部以失智症為主題的電影。

日本紀錄片導演信友直子,在2014年,發現母親罹患了阿茲海默症後,以1200個日子深情紀錄下《我變笨了,請多多指教。/ぼけますから、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。》,直子說父母從小給了她滿滿的愛,面對結縭超過60年的他們來說,所謂對婚姻的承諾,就是永遠都不放棄對方,照顧彼此到最後,而作為唯一的女兒,她所能做的,就是為父母記錄下牽手走過的幸福記憶。

電影去年11月在日本上映後,累積票房已突破一億日元,台灣也在9月20日上映,電影以過去和現在時光交錯的方式,娓娓述說了父親信友良則和母親信友文子,二人從結婚、育兒一路到退休之後的生活,導演說其實一開始,並沒有想以失智症為主題,只是想記錄下父母認真生活的樣子,幽默十足的電影片名,就是來自母親在生病後,自我解嘲的一句話,鏡頭下的敘事,雖然樸實而日常,卻讓人感受到滿滿的愛,湧動在父母、子女、夫妻之間,幾段照顧失智症者情緒失控的段落,讓人忍不住看得揪心難過而落下淚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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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友家住在廣島吳市,一個典型的日本傳統家屋中。

母親文子在87歲這年,得了阿茲海默症,95歲的父親良則,雖然有重聽,但健康還算良好,他開始學習著做飯、洗衣、採買、打掃、出門倒垃圾,文子原本是個精明幹練的家庭主婦,對書法很有興趣,還得過獎項的肯定,她在生病後,情緒變得很不穩定,經常會對良則亂發脾氣,或是耍賴不肯起床,離家住在東京多年的導演直子,看著父母面對老後的生活,內心極為牽掛,但是父親卻要她好好工作,不用擔心,他會負責照顧母親的日常生活。

年輕時有著文學夢想的父親良則,因為戰爭而中斷了學業,結婚後從事會計工作養家,他最大的嗜好便是閱讀,母親文子熱愛攝影,她為父女二人拍下不少溫馨的生活照,直子說她對文學影像的興趣,應該是來自父母的薰陶,她從18歲離家到東京求學,45歲那年被診斷出罹患乳癌,母親文子總是能用幽默又睿智的話語,陪伴她挺過手術和相關的治療,當直子因為恐懼而像個孩子般,對身邊友人任性鬧脾氣抱怨時,母親除了向友人道歉,也不斷正向鼓勵她,要堅強面對病痛,不要被擊敗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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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電影背景在吳市,覺得特別親切,去年暑假到九州自由行,其中一天前往兔子島(大久野島),就是在廣島吳市換車的呢!!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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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的出來這一家人感情極好,直子在記錄父母的生活中,也剪入不少她的童年回憶,父母對她完全信任支持,也尊重她沒有選擇婚姻這條路,只要她好好生活,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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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演說父親從年輕時,就是「君子遠庖廚」,他唯一會做的,就是「為全家人煮咖啡」。

母親總是將一家人的日常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,她謹守著日式傳統待客嚴謹的禮節,家中一定要維持得一塵不染,或許正是這樣嚴格自我要求的性格,讓她在生病後特別痛苦,面對失序的自己、無法控制的生活、文子對自己生氣,覺得無能、沮喪,甚至會說出想要去死這樣任性的話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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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文儒雅的良則,對學習和閱讀充滿熱誠,每天都認真研讀英文、看報,雖然聽力不好,常常聽不清楚文子說的話,但他總是樂觀的面對每一天,努力保持原本的生活步調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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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子在發病前,是一位樂觀而積極的母親,即使女兒生病,她也能堅強面對。

但母親也有著傳統日本人,不願意麻煩別人的個性,當直子建議想要尋求社區內的長照機構支援時,母親一直覺得不好意思,她寧願麻煩父親,也不喜歡讓外人到家中來幫忙打掃煮食清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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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子偶爾可以到戶外走走,或是到附近採買,直子會帶著攝影機同行,拍下這些日常。

母女二人在路上隨便聊著,即使健康不若以往,父母親每次出門,總會將自己打理得整齊清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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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生病後,父親扛起了大部分的家務和採買工作,這一幕讓人看得好揪心。

年邁且駝背的良則,到超市採買完,佝僂的弓著背,努力提起購物袋,途中不斷為自己加油打樣的樣子,導演說她在攝影機後面淚流滿面,既心疼又不捨,看著父親不熟練的削蘋果,幫母親準備餐點,讓文子可以專心養病,這樣的不離不棄,就是婚姻最美的樣子了吧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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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這一幕,根本是核彈級的噴淚,文子因為身體不舒服,鬧著情緒不肯起床,眼看家庭照護員就要來了,良則一直好言好語的耐心安撫著。

文子一邊伸出手去拉丈夫,一邊又任性的不肯起床換衣服,她不斷跳針的說,這樣的人生太痛苦,想要去死,像個孩子般反覆哭鬧著。

再多的愛和耐性,也會被現實生活給消磨殆盡,「妳要死就去死!」,良則終於忍不住大聲脫口而出,直子拿著攝影機站在旁邊,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幕,照顧的疲累,終於潰堤,父親捨不得看著母親因為生病,造成別人的困擾,而對於撥出時間,特地來帶母親出門的照護員,直子和父親滿懷感激又覺得歉疚,如果放手可以讓母親解脫,就算難受,父親也願意獨自承擔那份感傷和寂寞。讓人想起另一部更驚悚的《愛慕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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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在日本上映時,直子帶著父親參加多場放映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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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海報。

電影中文預告。

必須要說,這部《我變笨了,請多多指教。》其實就是平實的紀錄一對夫妻老後的生活,信友直子以一個女兒的視角,看待這些走入婚姻後的日常,很多洋蔥就埋在生活中,特別是文子和良則的個性,都還是上一輩那種帶著傳統觀念的日本人,他們嚴謹、認真、努力的生活著,電影中有許多直子的旁白,搭配著輕柔的音樂,看著看著情緒忍不住也會被帶入感傷的氛圍中。

比較可惜是電影的結尾,感覺收得有點匆促,讓前面鋪陳的情緒沒有辦法帶到最後,電影結束,跑工作人員名單時,導演在螢幕上,放了不少黑白照片,回顧一家人珍貴的回憶,這是一個充滿愛的家,也是一段努力陪伴的過程,看完紀錄片讓人覺得,認真過好每一天,真的是很值得被尊重的事,一家人能夠互相扶持,也會讓人生更加豐富精彩,直子很幸運,有如此開明的父母,但是對文子和良則來說,女兒能延續他們年輕時的夢想,為一家人留下珍貴的紀錄,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!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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