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在金門,不論是聚落裡的傳統民居,或是僅餘殘壁的古厝、洋樓,總是能讓人看到許多過去發生的舊事,其中位在金門西北角的古寧頭,更因為民國38年的一場戰役而名留歷史,古寧頭是南山、北山和林厝等地的合稱。

來到古寧頭,可以參觀和平紀念園區,敲一下和平鐘,看看各個雕堡內的展覽,再慢步到北山村落,這裡有見證過歷史的北山古洋樓、金門最大的石敢當、安鎮佑民的真武殿、李氏宗祠、洋樓民宿、主祀玄天上帝的鎮東宮等景點。

另外別錯過了聚落內的「古寧頭名產」國賓麻花捲,門口的阿姨說,他們每天早上手工現打麵糰、搓麵團、炸繩仔鼓、再裹上甜甜的糖粉,每種口味都可以試吃,蒜味好香,海苔也很迷人,來到古寧頭,千萬別錯過這充滿手工溫度的經典美食。

如果來的夠早,和平園區有電瓶車帶遊北山的行程可以參加,每天上、下午各一梯次,記得要先預約,現場臨時參加,就只能排候補囉!!腳力好的話,可以繼續前往北山斷崖,看看當年二岸對峙時心戰喊話的「北山播音牆」,正面是由48組揚聲器所組成的方陣,外形看起來有點像蜂巢,雖然孤單矗立在北山斷崖上,但是特殊的歷史意義,還是吸引了很多遊客特地來打卡拍照,和「新湖漁港消波塊」一樣,「北山播音牆」也是金門的IG熱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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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聚落內以李姓為主,到處可見隴西衍派的堂號,也有許多美麗的洋樓改成民宿,更多的是頹圮的老宅,但從殘留的花窗和精緻的泥塑,仍可想像過去應該也曾有過風光的歲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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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村口這間三落大厝「振威第」,房子後方正對著路沖,所以有一塊「泰山石敢當」。

「振威第」是清水師提督李光顯的故居,也是北山聚落內最著名的古厝,這間房屋的位置,剛好位在從海岸進村後,馬路直衝他們家的後背,所以左中右共設置了三個石敢當,其中屋角這個對沖得最直接,於是就做了金門第一大的石敢當,上面還有獅頭雕像,一整個就讓人感覺氣勢雄壯威武。

走近細看這面泰山石敢當,可能會覺得上面的字好像寫錯了,泰字下方少了一點,石字裡多了一點,後來查了資料,才知道前人真是用心良苦~

因為北山這裡過去是個潟湖,多雨又逢大潮的時候,常常會淹大水,所以希望「水」可以少一點,石裡面多一點,是因為金門的蚵仔長在石條上,叫做石蚵,所以希望石頭上面的蚵仔多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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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古寧頭戰役在北山聚落這一帶留下許多戰時的遺跡,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位於村口的北山古洋樓。

這是一棟二落大厝加護龍的洋樓,在古寧頭戰役中,因為位於路口交通樞紐,曾被共軍占領充做指揮所,洋樓雖已半毀,上方的鋼筋都已裸露出來,牆上還有斑斑彈孔,但是從佔地面積以及華美精細的雕塑,仍依稀可見原本大戶人家的身影,北山村巷戰紀念誌便立在洋樓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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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據說當年戰爭開打時,洋樓內戰死了二百多位士兵軍官,當地為了鎮煞,於是在北山古洋樓對面,興建了一座廟宇「鎮東宮」,供奉玄天上帝。另外四方還有鎮西鎮南鎮北四座廟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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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洋樓本身雖然已經半毀不能居住,但是緊鄰洋樓另一側有間雙落大厝,去年修繕後,目前經營古厝背包客棧。

老闆是個碩士生,半個金門人,一次返鄉探親中愛上這裡,參與古厝競標租借使用權,成為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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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雖然沒有碧山車站那麼可愛,不過北山公車站資訊豐富,台灣好行古寧頭線也會經過這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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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、南山、林厝這三個聚落都緊臨著雙鯉湖,站牌的地圖,也將各聚落景點標示得非常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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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要買麻花捲的人,沿著箭頭方向直直往村內走,大概五分鐘左右,就會看到國賓雜貨店囉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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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由百年古洋樓建築修繕整建成的民宿,八二三砲戰時還曾被國軍徵收當作營部,經過金門國家公園的整理後,委外經營的「北山洋玩藝古厝民宿」。

位於北山171號這棟五腳基番仔樓,興建者是李森掽,民國初年在菲律賓經商致富,經常往返金門和菲律賓二地,利用僑匯興建這棟洋樓,由妻子和兒子監工建造,所有建材都是來自中國,古寧頭戰役時,洋樓也受到波及,走近看仍可見到外牆上有彈痕,讓人怵目驚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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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主房宗祠。

金門的李氏可以分成四系,銀浦李、三山李、李厝李、後浦李。古寧頭李氏來自銀同(廈門同安)浦園,故名銀浦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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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真武殿五月十三醮慶。

北山真武殿,主祀玄天上帝,這是古寧頭李氏先祖開族成村時所建的廟宇。

比較特別的地方是,一般廟宇會以主祀神明神誕,作為建醮及遶境巡安之日,而真武殿並非以玄天上帝神誕日(農曆三月初三)作為遶境日,而是在農曆五月十二、十三日,於廟內建醮酬神。

在古寧頭和平園區逛完展覽後,為了看北山播音牆,我們沿著田埂小路,來到風大又冷的北山斷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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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斷崖位於古寧頭心戰喊話牆附近,是個重要的歷史場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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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北山播音牆與馬山觀測所的馬山播音站,同為金門戰地時期,用來喊話打「心理戰」的前線。

過去金門一共設置了四個播音站,分別是本島東北部的馬山播音站、西北部的古寧頭播音站,烈嶼鄉(小金門)的湖井頭播音站,以及位於小金門西南方的大膽島播音站。

播音站會用國語、閩南語廣播新聞、宣傳、批判、招降等訊息,心理戰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播音設備,因此也是最容易被攻擊的目標,北山播音牆是掩護播音站喇叭的防禦建築,矗立於北山斷崖上,聲音最遠可傳播25公里。

▲ 北山播音牆(鄧麗君心戰喊話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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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綿延約一公里的貓公石海岸,以形狀多變的蜂窩狀紅岩塊,展現特殊的地貌風光。

近年來,廈門為了興建新機場,中國抽砂船不分日夜在金廈海域狂抽,導致金門海岸線不斷向內陸退縮,站在海岸線旁,看到有些碉堡下方地基都已被掏空,懸在斷崖上岑岑可危,實在令人很痛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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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在烈嶼埔頭到黃厝一帶,以及古寧頭北山到嚨口之間沿線的海岸,都可以看到俗稱「貓公石」的地質景觀,這是一種含鐵質結核塊岩,顏色多呈紅褐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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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隔著水道,肉眼可以直視對岸的廈門,歷史上的北山斷崖,就是古寧頭大戰的最終戰場。

雖然海邊的風吹不停歇,來到北山播音牆的遊客還不少,看到有一家七口擠了一台計程車,下來打完卡就走了,播音牆上的國旗在勁風中飄揚著,斷崖邊的紅色土石,彷彿承載了所有戰場的血腥,只是慘烈的過去已成為歷史。

如今我們以一個觀光客的心情來到北山,看著戰爭所留下的遺跡,牆上的彈痕猶在,只是人們的記憶已經越來越遙遠,播音牆下遇到一群廈門來的客人,開心和地標自拍後,馬上發微信發微博,導遊在風中大聲對他們說~和平是二岸共同的願望。

幾年之間,敵人變成金主,消滅共匪換成歡迎光臨,走在北山的小路上,戰火下的紋身還清晰可見,過去的對立,隨著時間已逐漸化解,歷史是沒有標準答案的,政治無常、詭譎,但是對於當年那些回不去自己家鄉,被迫留在這裡的老兵而言,看到此情此景,心中可能更糾結吧!!

 

<<關於北山古洋樓>>
金門日報~「北山古洋樓」釋疑及其他
金門日報~也談國家公園

<<北山古洋樓>>
地址:金門金寧鄉古寧村北山46-5號

<<國賓食品行(麻花捲)>>
地址:金門金寧鄉古寧村北山83號
電話:08-2329-246

<<北山斷崖/播音牆>>
地址:金門金寧鄉北山村海邊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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