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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復是福州人,他是清代洋務運動馬尾船政學堂的學生,也是清朝政府第一批派遣去歐洲的留學生之一,雖然受的是西方教育,不過思想上仍堅持中國傳統的仕途觀念,可惜他從33歲到41歲,考了四次舉人都以落敗收場,不久舉人制度就被變法派廢除了。

他的成就不在海軍,而在於他翻譯了《天演論》,以物競天擇、適者生存的生物進化理論,闡述救亡圖存的觀點, 提倡鼓民力、開民智、新民德、自強自立,鼓舞當時積弱不振的民心,號召大家要振興救國。

戊戌變法失敗後,他開始大量譯述西方重要思想著作,對近代中國有很大的影響,2011年初,偶然讀到了聯經出版的《惟適之安:嚴復與近代中國的文化轉型》這本書,「惟適之安」來自嚴復自題的墓前銘刻,書中詳細介紹了他的家庭生活和求學過程,以及後來如何成為一位自由主義體系的思想家。

比較讓人震撼的是歷史課本上從未提過,關於這位大思想家的許多「反動事蹟」,像是抽鴉片、納妾、離婚、反對自由戀愛,疾呼廢除科舉制度、還有列名籌安會,協助袁世凱復辟,支持「上海靈學會」的鬼神觀念以及靈魂不死的說法等等,看過這本書,也就不難理解,為何他會強烈抨擊五四運動的種種行為了

1920年,嚴復因病回故鄉療養,就住在三坊七巷的郎官巷中,隔年十月離世,2003年,故居修繕完成後對外開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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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木造式房屋坐北朝南,古樸典雅,建築融合了晚清及民國時期的風格,二邊高翹的馬鞍牆,是福州民居的特色,有大廳、廂房、花廳和插屏門。

紀念館內是一間長型的房間,入口有一尊嚴復的雕像,牆上掛著生平簡介、求學過程以及各個不同時期的照片,玻璃櫃內,陳列著他的著作以及翻譯過的書籍。

穿過主廳西側的小拱門,可以走到旁邊二層樓的的花廳,樓下是客廳,樓上是嚴復的書房和臥室。

嚴復生命中的最後二年就是在這裡度過,當年決定回福州定居時,福建省長李厚基特地準備了這間屋子贈送給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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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三坊七巷的旅遊簡介,特別介紹了曾經住過這裡的名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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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郎官巷是三坊七巷中最短的一條坊巷,嚴復故居位於郎官巷西段北側的20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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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陽光灑進小庭院中,有著好看的光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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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嚴復出生於一個中醫世家,除了在翻譯上有很高的成就之外,在教育界也有不少貢獻,曾經擔任過北京大學第一任校長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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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因為家境貧困,在父親去世之後,只好投考船政學堂,學習駕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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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駐英大使郭嵩燾非常欣賞嚴復的才氣,曾帶他隨訪英、法等國,之後進入英國皇家海軍學院學習。

回國後,協助李鴻章在天津創辦北洋水師學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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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屋內的陳設非常簡單,花廳前後的走廊和欄杆,都可以看到仿西方建築的紋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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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故居旁邊早已蓋起了現代化的高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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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如果這些手稿都是真跡的話,那嚴復的字算是非常工整了。

嚴復雖然是以《天演論》而聞名,但其實他曾發表過詩集《嚴幾道詩文鈔》,(嚴復字幾道)從詩作中可以看出他的政治態度與理想。戊戌維新失敗,在心情沉痛中,他寫下了《戊戌八月感事》。

「求至翻為罪,明時誤愛才。伏屍名士賤,稱疾詔書哀。燕市天如晦,宣南雨又來。臨河鳴犢嘆,末遣寸心灰。」詩歌評析

詩中對於光緒帝和維新黨深表同情,哀悼遇難的六君子,也譴責慈禧太后鎮壓變法運動的殘暴,最後勉勵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,不要灰心喪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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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嚴復一生的譯著很多,偶爾也有詩作,還寫過一首只唱了一年的大清國歌《鞏金甌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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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嚴復一生共有三段婚姻,生育九名子女,較為台灣人熟知的是他孫字輩的後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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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嚴復的三孫女嚴倬雲,嫁給海基會董事長辜振甫。

嚴復的四孫女嚴停雲,就是知名的華文女作家華嚴。

嚴復的長孫嚴僑,是共產黨員,偷渡來台灣,任教於台中一中,後來被關在綠島,他曾是李敖高中一年級的數學老師,師生之間有一段非常深厚的友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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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灰牆、小井、綠樹,這裡就是嚴復落葉歸根的地方。

雖然當年的仕途之路並不順遂,還好自古以來,以文留名者長,嚴復大量翻譯了西方著作,有系統的介紹了西方的政治學、經濟、哲學、法學、邏輯等知識,這些帶給後世的影響都是很深遠的。

不過對於這位福州之子,如今我們所看到的故居,卻是由一位住在上海的李玉堂先生「出於對嚴復的尊敬和崇拜」,獨資捐贈一百萬人民幣,將這棟破舊的屋舍重新修復並闢為紀念館。

記得國中歷史課本裡提到的嚴復,只聊聊數語介紹了他翻譯「天演論」的成就,並提出「信、達、雅」的理論,沒想到多年後,竟然有機會來到嚴復故居參觀,也重新望認識了這位思想家、翻譯家、教育家,在那段黑暗的歲月中,跌宕起伏的一生。

或許是當時的社會環境,讓嚴復的才華未能好好展現,懷才不遇之下,讓他做出許多衝突的行為,光是想到一邊以用字典雅的翻譯作品,鼓勵國人要發憤圖強,一邊又躺在煙榻上吸食鴉片這件事,一整個就是充滿了矛盾啊!!

 

 <<嚴復故居>>
地址:福建省福州市鼓樓區郎官巷2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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